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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爱的人终会在路口相遇、相拥、相伴。
小*豆之死
他们把这一切都称之为“命”,他们说“人有人的命,狗有狗的命”。
我们这代人常常自嘲有“人不如狗”的命。
年9月10日,听闻小*豆可能遇害的消息,心里五味杂陈。
我问父亲“小*豆死了吗?”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皮肤太过黝黑,以至于我捕捉不到他脸部一些更加细微的变化。他蹲在墙角,抽着旁边大爷递过来的烟。他们一头栽进烟雾缭绕的世界里,好像一只狗的死足矣用一支烟来慰藉。
“小*豆死了吗?”
我有些愠怒,我想起了病死的西里。我想起它陪伴我的时刻以及我无法陪伴它的时刻。它死在我无法参与的时刻,小*豆也是。
以后,我回家,再也没有谁比它们更热情的等着我了吧。每一次它们都恨不得跳到我的怀里,恨不得黏在我的脚上。我会摸摸它们的头,逐个叫它们的名字,告诉它们我回来啦。而每次离开的时候,也会因为不舍多跟它们聊会天多它们给一些食物。现在,谁还愿意听我说一些碎碎念呢,谁还愿意蹭蹭我的脸安慰我啊。
可是,我没有眼泪,就像我的父亲没有表情。
他跟他在谈论“抓狗”的事。一开始,扫街的大爷问父亲是不是把小*豆卖掉了,父亲否认得很含糊;后来,他说隔壁村有个混子最近专门打针抓狗,也可能小*豆被抓走了,父亲只是说小*豆经常跑出去,被抓走估计是活不了了。
“可是,它会回去的啊”。我说,我说,“它晓得自己回去的啊”。
没有人理我,就像没有人关心西里和小*豆的死活。在旁人看来,它们不过是一条狗,一条不需讨价还价的狗,活着给口吃的,死了也就死了。
他们那么气定神闲地讲述着小*豆的死亡。没有人去寻,没有人去唤,没有人为此难过。扫街的大爷说“你家那条花狗留了种,还挺好看哩!”。他口中的花狗是“西里”。“可惜了,那只土*土*的狗子也瘦得可怜!”这是在说小*豆。我知道,他们一定没有好好喂养它,因为他们连自己都是敷衍着过得。所以,他们才会说“狗难道要比人金贵吗?”,所以西里死了他们转眼间又养了小*豆。我知道,只要他们想,随时都会有很多的小狗来到家里,而这些小狗大概率会跟西里、小*豆的命运一般。它们在他们眼里只是“家畜”,只是看家护院的工具,只是识得他们气息的生灵。
也许,他们把这一切都称之为“命”,他们说“人有人的命,狗有狗的命”。
我们这代人常常自嘲有“人不如狗”的命。
可能西里和小*豆生来不是宠物狗的命,可它们应是伙伴应是家人应是人生重要的参与者啊?我想不通,是自己太较真还是人生太无奈。
早知道不能互你周全,又何必让你走进我的生活,走进封闭的内心。其实,西里走后我已经非常抗拒养宠物了,只是我没办法左右大人的想法,他们不关心我的想法和情绪,我歇斯底里地质问不过是一场“孩子气的闹剧”,所以,他们毫不犹豫地养了小*豆,他们也毫无歉意地让西里自生自灭。我想起之前援助的那些孩子们,大多是被爷爷奶奶带着,而他们的父母多半离异,童年充满了同情、嘲笑和自卑。我常常在想,自己所谓奉献的“爱”真的是对方想要接纳的吗?随随便便领养一只猫一只狗真的对它们是好的吗?对弱势人群而言“恻隐之心”比“平常心”更好吗?
为什么人驯服了宠物,而不对它负责呢?
为什么人生了孩子,而不好好教养他呢?
为什么人总爱理直气壮地决定一切比自己弱小的东西的命运呢?
因为弱者获得的支配权,同样弱得可怜。
我只能强烈地希望西里和小*豆一定要投胎做让人羡慕的狗子啊。
能够一直陪伴,是人和狗的幸事。
图:Pexe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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