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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毛豆比赛
作者:刘国林
北大荒人喜欢把刚成熟的*豆连豆荚摘下来,放到锅里蒸着吃,或者煮着吃。刚成熟的*豆带有清香味儿,若是拌上葱花、香菜茉、蒜泥、精盐等佐料喝小酒,是最美的下酒菜。
小孩子则喜欢把煮熟的*豆荚剥着吃,越嚼越香,越吃越爱吃,收不住闸了。记得第一次去姥姥家,正赶上吃毛豆。我和小哥、小妹进行吃毛豆比赛。每个人面前都放一盆豆荚,看水剥得豆荚多,谁就是第一名。舅妈说:“谁第一、二名,就奖励一双球鞋。”那时的孩子都是穿的自家做的布鞋,很少有人穿球鞋的。大舅在供销社当会计,刚好给小哥、小妹买回两双球鞋。我第一次见到球鞋。白色的鞋低,蓝色的鞋面,鞋面还带“开门”的,中间还有个“五眼”。所谓“五眼”,就是穿鞋带的五个小孔。“那咋叫球鞋呢?”我问小妹。“你看那商标,是不是像个球?”噢,我终于知道“球鞋”的来历了,也暗下决心,非得争第一名。实在不行,争个第二名也能得到一双球鞋。小哥和小妹,只能一人得到球鞋了。
吃毛豆比赛开始了。我先剥一个豆荚,再把剥好的豆粒儿,往嘴里填,再嚼几口吞下肚里。我第一次吃毛豆,肯定没有小哥和小妹有经验。便边吃边偷着用眼瞄着他俩。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他俩吃毛豆根本不用剥,而是把毛豆放在嘴里,从左边往右撸,豆荚经过嘴唇的一刹那,豆粒就出来了,又方便又快捷。好了,你咋吃我咋学。很快,我也学会了快速吃毛豆,熟练程度一点儿也不比他俩差。左手往嘴里送,右手往出拽豆荚。只要手嘴配合得当,两手不闲着,就能“流水作业”。
大约过了20多分钟,舅妈过来了,她怕吃多了,把我们撑坏了,赶忙宣布比赛结果。因为我吃得快,剩下的豆荚多,当然第一名了。小哥吃的也不慢,夺得第二名。弱就弱在小妹了,第三名是没有奖的。她先瞪着一双大眼睛看舅妈,是不是真的“颁奖”。当舅妈把两双球鞋,将给我和小哥时,她先是发愣,接着咬紧嘴唇,接着便“哇”的一声哭出来。
我一见这场景,赶忙把球鞋送到她面前。她边捂着眼睛哭,边把手指分开一道缝,看我是不是把球鞋物归原主。就在她刚要接球鞋的当儿,舅妈一把夺过球鞋,随手把小妹扯到东屋去了。小妹的哭声从西屋扯到东屋,哭得我揪心。可刚到东屋,小妹的哭声戛然而止。咋回事呢?我和小哥跑到东屋门旁,扒着玻璃往里看,原来是舅妈给小妹买个花布衫,让小妹看。小妹拎着花布衫,正照镜子呢!小脸笑得可灿烂了。
晚上睡觉时,舅妈嫌孩子吵,把我们三个仍在西屋睡,大人们都到东屋去睡了。睡到半夜时分,我突然觉得肚子胀,知道要放屁了。但我没敢放,怕惊动了小哥和小妹,那多难为情啊?只能尽量忍着,使劲憋着。实在憋不住了,就分段儿往出放。放一会儿,停一停,尽可能别弄出声响。这时,突然从小哥被窝里传出“砰”的一声闷响,把他被窝里的小花猫惊醒了,“嗖”的一声蹿出来,钻进小妹的被窝。还没等趴下,小妹的被窝也传出一声响,吓得小花猫又从小妹的被窝蹿出来,顾头不顾腚地往我被窝钻。我抬头一看,小哥和小妹仍在呼呼大睡,他俩放屁是不由自主地放出来的。我一想,我也不能死要面子活受罪,也放心大胆地痛快吧。一这样想,便使劲地放了一个响屁。声音比他俩放的屁响多了。当然也臭多了。刚钻进我被窝的小花猫,吓得“喵”的一声尖叫,慌慌张张地蹿出我的被窝,一溜烟地逃到东屋去了。
刘国林,年生,中国作家协会黑龙江分会会员,《中国散文网》专栏作家、《草根文学网》驻站作家、《优酷网》作家。年被聘为《上海文艺网》签约作家、中国老年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会员。年被世界汉语文学出版社与杂志社聘为副总编辑,世界汉语文学作家协会中国东北分会主席,作家刘国林作文大课堂被聘为世界汉语文学作家协会理事单位。年以来,创作地域散文多篇,先后在《人民日报》《青年文学》《散文》《儿童文学》等全国报刊发表散文作品近篇。其中《草塘风情画》年获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央电视台、中国地理学会、中国少儿出版社联合举办的《我爱祖国山河美》散文征文中获一等奖,著名老作家叶圣陶之子、中国少儿出版社社长叶至善先生亲自为《草塘风情画》写了读后感。年,经叶至善先生的推荐,刘国林的散文《草塘风情画》被人民教育出版社编入小学课本至今,题目改为《可爱的草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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