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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4/16 22: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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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40年的巨变

徐惠珍(宁夏)

家庭是社会的缩影,也是社会变革最真实的写照。改革开放40年,国有巨变、家有巨变、老百姓的生活有巨变……

我出生在年,那还是计划经济时期,物质匮乏,老百姓需求的生活物品几乎都要凭票供应,粮票、布票、棉花票、缝纫机票都要按人口发放。小小年纪的我就知道那些花花绿绿票很金贵,要计划着用。记忆中,美味的食品都是摆放在供销社柜台里,有能力购买的人不多,营业员们显得很清闲。她们出入柜台都是要打开挡板锁头的,那挡板有点像现在银行的安全门。看着柜台里的松软香甜的面包、形状各异的动物饼干、黏糯扯丝的金丝红枣,我想都不敢想有一天可以想买多少买多少,什么花生、糖果、点心、*元帅、大鸭梨,那都是过年才可以见到的稀罕物。连韭菜炒鸡蛋也是招待贵客的上等菜,不等客人离开家,我们是不能碰一筷头的。

逢年过节,父亲就骑着乡里配发的自行车,后座上驮着一个*绿色的帆布包,包里有让我们姐弟三人终身难忘的味道。什么瓜子、高粱饴、苹果、大鸭梨,就连花生都是剥壳后有四粒的那种……母亲是个很会过日子的女人,她计划着、盘算着,家里老的、小的人人有份,她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一顿吃伤,十顿喝汤”……家里那个盛放年货的柜子,比五岁的我高很多,每每从柜子边走过,总会闻到极诱人的味道。可那时候的我们,都很懂规矩,谁也不会在父母不在的情况下,自己从里边拿食物。因为,我们都知道要计划着吃,慢慢的品……

记忆中,家里的年货很奢侈,平日里难得一见的肉,都是母亲起早贪黑喂养的大年猪。杀年猪那天,亲戚朋友都会来帮忙,一阵手忙脚乱之后,年猪就被收拾的白白净净。男人们围桌而坐,惬意的抽着烟,回味着杀年猪过程中的趣事。母亲卷起袖子,在灶房里叮叮当当的做着杀猪菜。院子里异常的热闹,划拳声、欢笑声......满满一大锅热气腾腾的杀猪菜,除了端上桌的,就是被母亲盛出来,一一送给村里那些年事已高的长者。我们姐弟三个就是小心翼翼端着杀猪菜派送的“使者”。我的爷爷一提起这事,都会对他的这个大儿媳妇懂得分享而赞不绝口。杀年猪的第二天,母亲就把剩下的猪肉切成薄块,在炒好糖色的锅里翻炒后放在坛子里,计划着吃到来年五月份。炼出的猪油也盛在小罐子里用来烙饼、炒菜,丝毫都没有一点点浪费。过年期间,父亲象变戏法一样,给我们拿出不知道啥时候买回来的蘑菇罐头,用肉片翻炒,把几个娃娃们吃的满嘴流油,心满意足。已过不惑之年的我,每次出去买菜,看着超市、早市里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的蔬果都不知道买啥、吃啥好了。或许人到了这个岁数,容易怀旧。每逢过年,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四十年前的事情。

大年三十的下午,平日里要喂猪、放羊、做家务的我们,会迫不及待的换上了母亲精心缝制的新衣服,跑跑跳跳的出门去“显摆”,谁家娃的衣服都不如我们姐弟三个穿的独特,母亲会在盘扣、裤缝、鞋面上“做文章”,年年都有新意,年年都不一般。天色渐晚,“显摆”完新衣服的我们,蹦蹦跳跳走在回家的路上,村里家家户户的灶房里各种香味儿不时飘来,勾起人的馋虫。一进门,母亲就吩咐我们洗手,摆放碗筷,一家人兴高采烈地期待母亲祭完灶神一起吃饭。饭桌上有热气腾腾的大烩菜、有嚼头的豆芽凉拌猪耳朵、Q弹的皮冻、金*的炒鸡蛋、麻花、馓子、油饼,各种香味瞬间弥漫整个屋子的每个角落,连大米饭都和平时不一样,粒粒饱满,亮晶晶的冒着热气。说实在的,我们姐弟三个平时最大的心愿就是盼着快快过年,能吃上几天不掺*米的大米饭。我们满心欢喜,吃的很可口。父亲和母亲不停的给我们夹菜,还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吃完了年夜饭,按照老规矩是要一家人一起熬岁的,我们几个就没大没小的和父亲在热炕上玩起了扑克牌,小脸上贴满了纸条。母亲则忙活着把菜刀、针线篓、剪子、笤帚都收起来,老辈子的规矩就是过年三天,这些忙活了一年的家伙什也要“休息”。在我童年的记忆中,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就是过年,这或许就是21世纪人们心心念念要找寻回来的仪式感……

小时候,也不懂得什么礼数,虽说是初一不可以出门,可我们这些娃娃们实在憋不住,天一亮就跑到爷爷、奶奶家,一字排开跪着拜年讨压岁钱。盘腿坐在炕上的爷爷貌似早有准备,脸上露出少有的笑容,认真的从兜里掏出一叠毛毛钱,一个一个的给孙儿们压岁钱,还不忘记从炕席子下面拿出发*的报纸,让我们一人念一段再走。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自然也少不了给压岁钱,口袋里揣着几块钱,娃娃们做梦都会笑出声,计划着买个心仪已久的文具盒。记得那时亲戚结婚随礼,最多才20元份子钱,一般的街坊邻居结婚,就才随个3块5块的。而且那时候吃的都是露天的流水席,一个大人带一个孩子,席间自然少不了娃娃的哭喊:“那个好吃,我就要那个嘛……”酒席有四凉四热八个菜,切片苹果撒白糖、油炸虾皮、凉拌*豆芽、醋拌青萝卜丝,爬条肉、四喜丸子、醋溜白菜、炖排骨都是热菜,主食就是*米饭和蒸扯皮(就是超大馒头去皮),扯皮一上桌,娃娃们就嚷嚷着要吃上面嵌的红枣,为了显得喜庆,扯皮上特意用辣油点上好多个红点点。主家领着一对新人,挨个桌子敬酒致谢,只见新娘子抿嘴笑,羞的一直不抬头。庄户人家过日子,讲究的就是个热乎劲,那些个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是家家户户提前一天给送来的,不管谁家办红白事,那就是一家有事,全村支援。

那时候,村里仅有的一台电视机是我二姑父买的。他开着乡里仅有的一辆解放牌大汽车,好威风啊!每晚去他家看电视的都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人,我们姐弟三个好一通软磨硬泡才得到父母的同意,能去看一次电视。怕黑的我们,把半截蜡烛立在罐头瓶子里,用绳子拴在瓶口,拿棍子挑起自制的吊灯,深一脚浅一脚奔着姑妈家就去了。有时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姑妈索性搂着我们睡了。天道酬勤,地道酬善。我的父母经过努力奋斗,完成了我们这个小家庭的第一个十年规划,盖了新房,父母都添置了手表,最重要的是还买了一台缝纫机,母亲再也不用点灯熬油的一针一线纳鞋底了,自此我也再没有看到她用针在发间来回刮铛的模样。年分田到户,我家五口人,分到了8亩地。当然,还有两头刚满1岁的小黑牛和小毛驴,这现状让我的父母喜忧参半,没有得力的牲口,盼星星盼月亮分到的八亩地怎么种?父亲骑着车十里八村的情况他都摸了个遍,最终联系了养殖场用刚满1岁的牛和驴,换了一匹黑骡子解决了家里的大问题。父母善于计划,也敢于创新。家里的八亩地育过林业局要的树苗、种植过种子站要的玉米、上半年割了麦子,下半年就种大白菜。真是人勤地不懒,分田到户刚两年时间,家里更是羊满圈,谷满仓。父亲在年底为家里买了个大件,花了元买了一台14寸凯歌牌黑白电视机。全家人围坐在一起看的第一个电视节目就是电视剧《霍元甲》,主题歌更是至今不忘。就连5分钟的广而告之,我们也看的津津有味。最好笑的就是看着广告拿母亲的名字打趣,只要一播放洗衣机广告,我们就齐声喊:“秀兰,额把洗衣机给你买回来咧!啥牌子的?海鸥牌的!”没过多久,父亲就真的买回来一台洗衣机,母亲开心的说:“这下真把我给解放了,以后再也不会大冬天把手搓烂了。”

那时候,过年就三天。过了初三,我们极不情愿的换下新衣服就和父母下地干活,看着别人家孩子结伴玩耍很是羡慕,但一想到母亲答应暑假可以带我们去逛逛“交流会”就特有劲儿,觉得生活非常有“奔头儿”。随着改革开放步伐的加快,物质逐渐丰富,市场上出现了的确凉、中长纤维、海*呢、毛料等面料,再后来,市场上就出现了各式各样、万紫千红的成品服装。无论是祖国还是家乡,无论是个人还是身边的亲戚朋友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年轻人烫了爆炸头,穿着喇叭裤,提着录音机,跳着迪斯科。给沉寂的山村,带来了活力。村里的主路从尘土飞扬变成柏油路,自行车换成了摩托车,农用货车和小轿车也不稀奇了。大街小巷里多了音响、扩音器的播放声,录像厅也渐渐多了起来。一时间,香港影星手里的“大哥大”成了男人们显示身份的标志。不少人认为有钱人的标配就是梳个大背头、抹上摩丝、腋下夹个“大哥大”。谁也没有预料到,仅仅过了20多年,就连街头的乞讨者,手里都会有一部智能手机。人们出门不带钱包,一部手机解决所有问题。连菜市场的大妈买块豆腐,都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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