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欢迎收听第四十四期,我是辰薇。
忆我的母亲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
我的母亲在她吃94岁饭的那年秋天离开了这个世界,至今已经五个年头了。在母亲节的那天,我特别想她。
我的母亲不识字,是资阳县天鹅村地地道道的农家妇女,非常平凡。
在旁人看来,好像没有什么故事可值得写她。但是,在我心中,母亲却有道不完写不尽的感人故事。
我的母亲不善言辞,却一生用行为影响我教育我。
我的母亲非常勤劳。在家姊妹四个,全靠母亲一个人,既要在生产队挣工分,又要承担敬老哺幼的全部家务,可想而知她的肩上负担有多重。
有一次,我在母亲面前念叨自己现在养育儿子如何辛苦时,她老人家只轻描淡写地说:“我那些年天天背你大哥、二哥出工挣工分,两个肩头都磨烂了,红肿化脓,只有垫上棉花絮,白天晚上都痛得钻我的心呀”。
我听后心里一震,从此,再不敢在她面前吐槽养儿、工作是如何艰辛的。
我的母亲纺织土布的技术和辛苦程度不比古人*道婆差。
我六岁从外婆那里回到父母身边发蒙读书直到小学毕业,记得每年春夏秋三季,除了挣工分、干家务外,母亲白天、晚上都要不知疲倦地纺线、织布。母亲的纺线机、织布机都安放在堂屋里,昏*的煤油灯下,父亲在八仙桌前批改学生的作业、备课,母亲或纺线、或织布,一静一动的画面,和谐完美。
除了父亲的中山服是买的“洋布”来做的以外,母亲和我们五姊妹穿的、盖的,都是母亲纺织和染制的深蓝色土粗布。
按照现在的生活理念,我母亲纺织的土粗布应该是比较高级的布料,非常环保非常接地气,穿在身上冬暖夏凉,古朴典雅,很有历史和物质的厚重感。特别是土粗布被套,上面还印有由众多白点组成的图案,非常好看。
我记得,从棉花到成品土粗布的过程起码要经历15道工序。
第一阶段是织布。买来棉花,请弹花匠弹泡并裹成一条条20厘米左右长短的棉花条,然后是把棉花条纺成棉纱锭,接着把纱锭倒腾、梳理成直径约50厘米左右的纱圈,用米汤浆后晒干,又将晾干的纱圈倒腾成纱锭,把纱锭固定到织布机上作为经纱,梭子里的线作为纬纱,坐在织布机的条凳上,双脚一上一下踩踏板,经纱在篦子一样的挡板中间上下交错,梭子穿行其间,这就是织布。
第二阶段是染布。用*豆粉与糯米饭搅拌成糊状,铺上白土布,盖上打有孔洞的木板,把*豆糯米糊刮进木板的孔洞里,晾干土布上的点状*豆糯米糊,投入染缸里,捞出染好的土布,然后晾干,用手指抠掉或用刀刮掉土布上的*豆糯米糊点,深蓝底白色圆点构成的活蹦乱跳鲤鱼和盛开的花朵就出现了,再用清水洗后晾干就可以做衣服、被套了。
做花、染布环节,是父母相互配合完成的。
母亲长年累月纺线、浆线、织布,以致双手的食指、中指关节严重变形,仿佛残疾了一般。
辰薇有言:衣服背后的做工流程,道出了母亲时代的艰苦岁月,在那时,吃饱穿暖对他们来说便是幸福。如今的我们,生活在这和平安宁的幸福岁月中,尽管如此,我们仍需饮水思源,不忘历代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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