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具象的断壁残垣中，遮蔽了一段淹没了的辉煌，谁能想到，近乎百年之前的老城旧楼，就是当年那一场震惊世界的“锦州事件”的发生地，竟与上世纪三十年代的中国现代史，息息相关！
一转眼，九十年了-----
历史大散文
《我的锦州我的国》
——中国现代史上“锦州事件”的坚韧叙事
连载之三十
白雪生
三十二、顾维钧出山
日*占领齐齐哈尔后，即集结兵力，沿北宁线，节节推进，直逼锦州!
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议和派主张谈判，抗战派呼吁宣战，国联派心存侥幸。蒋介石提出不绝交、不宣战、不讲和、不订约，实际仍然是不抵抗，仍然寄希望于国联，寄希望于外交谈判。
民国外交官顾维钧
年9月28日，国民*中央发表了《告全国学生书》,可以看做这是蒋介石为其不抵抗*策所进行的辩解。
“夫宣战问题,可战而不战以亡其国,*府之罪也;不可战而战以亡其国,*府之罪也;备战未毕而轻于一战以亡其国,*府之罪也;备战完妥而不敢战以亡其国,*府之罪也。”
南京*府借口备战未毕,不愿承担“不可战而战”或“备战未毕而轻于一战”以亡其国的罪名,所以他们不战。那么为什么又不绝交呢?
历史老照片蒋介石与孙中山
蒋介石分析绝交会带来严重的后果。“然而目前最明显而足贻国家以莫可挽救之损失者,即为绝交,绝交者绝路也。以中国今日之现状与国力,如果与日绝交,则必出于*事战争,无备而战,必至战败,战败之国,未有不失地未有不丧权者也。”
说到底,其实就是高估日本实力,而低估我国抗日力量,蒋介石在同一篇讲话还提起孙中山先生说过:日本在十天以内便可以亡中国”,并说“此乃事实如此,并非我总理故作危辞耸听也。”畏日如虎,难怪国*对日*稍作抵抗就撤退了。
南京老照片
显然，南京*府对日本的妥协明显带有策略性。
这个策略，就是暂取逆来顺受的态度以图将来恢复权利。
这个策略，就是要求开始弱小的中国必须作出妥协以争取时间。内忧外患的中国，外交部长走马灯似地轮换。危难之际，谁能担当大任呢？先是资深外交家王正廷被打辞职。接着是施肇基因公未能回国就任。
历史老照片，蒋介石和张学良
蒋介石和张学良不谋而合的不抵抗*策，又不谋而合地想到了主张对日谈判的顾维钧。
多少年后，顾维钩回忆当初接受代理外长时的情形：“因为施肇基在外交界的资历比我高,施博士是非常能干得人,肯定会在适当时机回任,而且我在巴黎和会时与施肇基、王正廷有过芥蒂,所以不愿再使他产生芥蒂，我坚决不愿就任。主要是出于个人的原因，并不是当时外长所面临的困难是我使我退缩。在11月28日发表我署理外交部长时，我明白了无论是*府或是指导*府的中央执行委员会都决意起用我参加*府工作，其目的是为了应付日本侵略者造成的严重局势。”
宋子文受蒋介石之托,促其就职,并一再说:“作为一个爱国公民,在国家极端需要时为国效劳乃神圣的义务。”
顾维钩
最后，顾维钧勉强答应了,但是声言:
“我有三件事需要决定:第一,驻外使领馆的经费;第二,驻外及部内人选;第三,有关外交方面的决议，我要事先得到通知。”自然，蒋介石完全答应了他的三项条件。
11月23日，顾维钧上任了。为了写作这一桥段，几乎找遍了能够看到的资料。便自然地，找到了董桥笔下的这位民国第一“帅哥”外交官：“在纽约还见过顾维钧，好帅的外交官。老先生须发全白，脸很瘦，眼睛很蓝，眼角皱纹里藏着一粒*豆那么大的朱砂痣，下巴也长一粒，也朱砂，李侬悄声说像中国字画上钤的印章。”
当然了，为了塑造的顾维钧，我也倍加注意《顾维钧的一九一九》：
“------在书店里我一眼看中那六个大字的片名:《我的一九一九》。那是中国现代史上如歌如诗如火如雪的年份,那是中国知识分子带血带汗带泪带笑的年份: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了;列强在法国召开巴黎和会;日本决意接替德国接管中国山东半岛的租借权利;北京爆发龙吟虎啸的五四运动;年轻的中国外交家顾维钓在和会上断然说不,拒签和约,震惊世界:“中国人不能放弃山东,正如基督教徒不能放弃耶路撒冷!”他说。
------演顾维钧的是陈道明------演得卖力演不出持续的剧力。
也许是初春寒冷的巴黎向来洋溢末世的浪漫,也许是中国代表团住的大宅窗外总是飘着萧萧的冷雨,陈道明一身顾维钧的楚楚衣冠还没有开腔已经是时代的华表了,何况陆征祥、王正廷,施肇基那些人物个个从历史的后院走出来,一声咳嗽一个眼神都呼应着万里故国的松涛和波影。
一九一九年顾维钓应该还在驻美公使任上,元配唐绍仪女儿唐宝玥前一年患西班牙流感过世。巴黎和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他看到爪哇糖王*仲涵的女儿*蕙兰的一张玉照,立时倾倒,翌年结婚,三十七年后离婚。五十年代顾维钧七十二岁那年跟比他小二十岁的严幼韵成亲,这位三太太一直陪他陪到一九八五年他九十九岁辞世。顾维钧总结他的三段婚姻说:唐宝玥给他带来顺畅的仕途;*蕙兰的财富替他点亮他的外交生涯;严幼韵让他享受爱情和健康。
巴黎和会是顾维钧暴得盛名的一次会议。电影拍出中国代表团内讧:代表北京*府的团长陆征祥受不了代表广州**府的副团长王正廷的折磨病倒了。
陈道明饰演的顾维钧
电影也拍出了顾维钓和王正廷之间的冰炭关系,拍出了施肇基遇事避席、王正廷临危推出*敌顾维钩上台答辩的权宜之计。陈道明演的顾维均配音配了不少英语与法语,到了关键的那场演说,陈道明的表演迸出万钧剧力,可惜不演三十分钟的答辩全文,说的又是国语不是顾维钧回忆录里记载的那“一口英美外交官往往都自叹不如的标准英语”。幸好陈道明的相貌真有三分像顾维钧,脸型再圆点会更像。顾维钧毕竟是民国初年中国三位美男子之一,另外的两位一位是头号汉奸汪精卫,另一位是京剧泰斗梅兰芳。
作为民国遗民一枚，董桥笔下的旧时月色，儒雅的功夫岂是了得，山河的孤愤和鸳蝴的红颜几乎交织出零叶翻红的苍茫长卷，艳到浓时的竟是明清小仓山与英格兰相杂糅的华丽沧桑，把个顾维钧点染的几波烟水几分高华------
——未完待续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白雪生，国家一级作家，原辽宁省戏剧家协会副主席，辽宁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丶理事，系中国作家协会、中国戏剧家协会、中国电视艺术家协会、中国曲艺家协会、中国音乐家协会会员丶中国科教电影电视协会会员，锦州市文联原主席、锦州市作家协会名誉主席。渤海大学专家客座教授，锦州市*协文化顾问等。连任多届全国文代会、作代会、剧代会代表，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国家广电部星光奖、文华奖获得者，其作品多次被选入国家专业艺术高校和中、小学教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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