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电视剧将*在上
前篇:收复失地,人心可否能收回
青阳城,一个被南柔国占领的沙漠小城,时隔五年才被北朝国收回。
夕秋推开房门,瞧着坐在窗前看日落的白祭月,她整个人浸染在漫天红色之下,就仿佛五年前南柔国血染青阳城不过是昨天的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微微抬头缓和情绪,汇报谷雨探听到的消息:“小姐,朝廷派来的驻*还有五日便到。”
“那几个文官呢?”
真难想象那些娇弱文官长途跋涉来青阳城的样子,想必很有趣。
“一个时辰后进城。”
大漠的夕阳如火,经年累月,燃烧尽了青山绿水,留下的是颗颗沙砾,还有一望无际血染的橙红。醉人叫人流连过后,便是黑暗,便是希望与绝望的交替。
“驻*的头头叫什么?”
夕秋神色微变,“夜九卿。”
若是青阳城没被南柔国占领,若是老爷没死,或许小姐……
只是,这世间本就没有若是,不是吗?
竟是他,白祭月将头靠在窗户上,摩挲着手腕上的银镯子,上面的花纹早已没了,花纹是什么她也早已忘了,只是望着一个方向,眸光悠远。
因为那些主降的文官,因为他们的贪生怕死,因为他们的卑劣手段,父亲终究还是没能守住青阳城,觉得愧对青阳城的百姓,从城墙上一跃而下。而她这个跟着父亲一起死去的人,替父亲守了青阳城五年,是他来驻守的话,她肩上的重担终于可以放下了。
就在夕秋准备退下合上房门时,白祭月跳下窗户,双手背在身后,朝她笑着道:“走,我们去瞧瞧那些打京城来的文官。”
坐在城墙之上,望着城下或狼狈邋遢或疲惫不堪的文官,白祭月掩唇亦是遮掩不住她的眉眼间的笑,只是那笑太过复杂,夕秋和谷雨喉头哽咽。
按理说,回归北朝国的怀抱从此有了庇护,该是件高兴的事。可放眼望去,整个青阳城的老百姓面色淡淡,神情麻木,因为他们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没有国,没有家。
虽说新皇登,治国有方且杀伐果断,仅用两年时间将弱小被人欺凌的北朝国,发展到如今的兵强马壮。但这一路走来,北朝国的强大喜悦至始至终与青阳城的老百姓没有半点关系,他们是最后那一粒被捡起的*豆。
五年过去,收复失地容易,收复人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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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有我在一日,青阳城百姓安一日
谷雨气喘吁吁顾不得敲门,推开了白祭月的房门,“小姐,不好了,李家孙家赵家刘家木家的姑娘在集市上卖东西的时候被南柔国的人强行带走了。”
白祭月正在艰难的换药,谷雨瞥见她背后狰狞的刀伤,后悔自己的莽撞,应该先去找夕秋姐的,赶忙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纱布和药帮忙包扎伤口。
虽说青阳城已经收复,但驻*一日不到,那些南柔国的杂碎一日便不会消停,指望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们,怕是驻*还没到,城里的百姓早就死光了。
昨晚有人夜袭,他们的叫喊声比谁都大,深怕把命交待在青阳城了。
“谁的人查清楚了吗?”
南柔国已故国主昏庸无道,内乱频起,外乱不断,导致国力衰弱。
二皇子也就是新国主不得已向北朝国求和,以青阳城作为求和诚意,但朝中反对求和的大臣不少,尤其是并不支持新国主的大臣们,在他们眼里三皇子才是最合适的国主人选。
是以,二皇子即便已是国主,却不得大臣心。
“已经让人去查了。”
穿好衣服站起来,白祭月绑好袖箭:“我先去救人,有了消息派人通知我。”
几个姑娘被劫,无论是谁派来的人,目的就只有一个:破坏求和。
谷雨拦住白祭月,“小姐,还是让飞鹰去吧,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看着谷雨,白祭月面色微愠,眉角也是微微一沉,“他有他要做的事,还有,下次再让我见你这样,你就不用再跟着我了。”
戴上面纱出城,白祭月顺着属下查到的方向去追人。
哪怕再及时又能怎样,垂眸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李家姑娘,白祭月眸光冷冽得可怕,将她交给身旁的刘家姑娘,身形一闪,挟持五个姑娘的人统统到下,只留下一个活口。
“说,是你派你们来的?”
那人早已吓破了胆,瞥了眼脖子上架着的剑哆嗦道:“是……是……二……三皇子。”
收起剑,白祭月单腿跪在李家姑娘面前,“抱歉,我来晚了。”
李家姑娘笑着摇了摇头,吐了一口血,“我娘说了,这些年若不是白将*和您死守着青阳城不放弃,它注定回不了北朝也入不了南柔,被砂砾掩埋才是它的最终归宿,是白将*和您改变了它的归宿。来生,我也要像您……”
话还未说完,她闭上了眼。
双手撑着膝盖缓缓站起来,白祭月示意身后站着的属下抱着李家姑娘尸体回城,而她则是带着另外几个属下,继续前行,眸光嗜血。
南柔国主好深的心机,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之后,打着求和的幌子欲借她之手除去三皇子好坐收渔翁之利,只可惜了他的如玉算盘。和也好,不和也好,对她来说并不重,她要的是青阳城每一个百姓安然无恙。
城门口,血染面纱的白祭月与夜九卿不期而遇,比探听到的消息早到两日。
五年未见,他愈发俊朗沉稳,身着银色战袍坐在马上比她要高许多,与他擦马而过,她淡淡撇了一眼,眸光无波无澜,好似不曾相识。
南柔国主被杀,白祭月收押入狱。
文官甲:“破坏两国盟约,其罪当诛。”
文官乙:“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说夜将*骁勇善战,但南柔再乱再衰败也是沙漠之国,青阳又是位于沙漠之中,若是两方再次交战,朝廷援*到达需要不少时日,他们再次占领青阳城也不是不无可能。”
文官丙:“青阳城若是再因白家人失守,那可是北朝国的耻辱。”
夜九卿靠坐在椅子上,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银戒指,摩挲着上面的花纹,眸底眸色深邃,等全部都消停了才出声:“那依各位大人的意思呢?”
文官们齐声道:“杀了白祭月,给南柔国一个交代。”
夜九卿嗤笑,交代是假,怕死才是真吧!
当年青阳城失守,可是有在座每一位的功劳。
没心情陪他们耗着,阿月还在昏迷中,他站了起来,“各位大人长途跋涉一月有余,想必现在都还累着,这件事等你们休息好了再议。”
休息好了,便是他们的死期,这些年他等的就是亲手将他们送入她手中,由她亲手处置。
“夜将*。”
“夜将*。”
“夜将*。”
三位大人相视一眼都追了出来,怎奈夜九卿人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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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篇:以后我陪着你守着青阳城
白祭月身上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无数,夜九卿推门进来时,夕秋正坐在床边给昏迷的她包扎伤口,或许是力道重了,昏迷中的她眉头紧蹙,他也跟着紧蹙起来,轻声道:“轻点,再轻一点,算了,还是我来吧。”
夕秋有些犹豫,虽说她是将*派来保护小姐的人,将*也与小姐有婚约在身,但他们毕竟还未成亲,而且小姐这几年很少提起将*。
“你再去换盆热水。”
夕秋只能把手里药交给夜九卿,端着盆出去。
执起她的手,望着她手腕上花纹早已磨平的银镯,想起城门口她对他的那一撇,直到现在他都觉得心口在隐隐作痛,自从五年前得知她随着伯父一起跳下城楼,他便一直如此。
这五年,她要多用力,才能将镯子上的花纹磨平。
“阿月,我来了,以后我陪你守着青阳城。”
白祭月身体微好能下床已是半个月后,有夜九卿在,安然无恙被放,她早已料到,只是没想到整个青阳城的百姓会为了她跪在夜九卿府邸门前,如同五年前她跳城楼被他们不惧生死凭借肉身接住一样叫她感动,她跟父亲的这一生,值了。
手持长剑,缓缓上台阶,瞧着大殿里坐着的那几个文官,她朝他们笑了笑,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下缓缓道:“各位大人别来无恙啊!”
她就是喜欢看着他们被她吓得无处可躲的样子,每每见到青阳城的孩童被逼着学习南柔语言文字文化的时候,她就在想,当年那几个文官在教自己的孩子学什么,是宁死不屈?还是贪生怕死?还是牺牲全城的人保全自己?
守都未守就言放弃,这跟不战而降又有什么区别?
他们的命,她不屑要,只不过还是要在他们身上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叫他们明白什么叫做耻辱,耻辱两个字怎么写。
垂眸望着他帮她擦拭手指的大手,她抬眸看他,“你这样,不怕被皇上怪罪吗?”
执起白祭月的手往外走,夜九卿无所谓笑着道:“怕什么,反正我已打算留在这里陪你。”
挣脱不开他的手,白祭月有些无奈,她担心的还是发生了,“你不该留在这里。”
他该有大好的前程,而不是屈在沙漠小城丽。
夜九卿止步,双手搭在她的肩上,锁住她的眸光:“那你觉得我应该去哪?”
白祭月不答,望着前方没有尽头的沙漠。
夜九卿捧着她的脸颊,额头抵着她的,“阿月,我给你的银镯子重新刻上花纹好不好?”
他总是这样,叫她难以拒绝,唯独只能点头。
她在等青阳城被收复的一天,他何尝不是在等跟她团聚的一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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