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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1/3 8: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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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总觉得我家跟别人家里不一样。

他们的房屋和院墙宽阔宏伟,有些人家里的院子,在地上铺了红砖块或者方块瓷砖作人行道,也有一些人的家里打了水泥地面。他们家都有专门放置杂物的空屋子,台阶和屋檐下更是没有堆积着落满灰尘的各种杂物,整个院子越发显得干净利落。

我偶尔跟随别的孩子进到他们的屋子里,眼睛又好奇又收敛地打量着人家屋里的灯具、桌椅、柜子等等的摆设布置。他们的房间空间很大,光线很亮,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尽管如此,我很清楚的知道,我打着补丁的衣服和脏兮兮的布鞋,不能进到人家的屋里面去,更不能坐在人家的椅子沙发上。

我没有主动过去别人家玩,更不会让自己快速跟别人熟络起来。我最多站在刚进屋子的位置,如果大人招呼我进去坐,我总是说我要先回我家去了,然后转身离开。那时我还不会编出谎话,来缓解这个尴尬的场面。

小叔家是盖的半院子砖房,我也很少去。小叔和小妈大多数时候,也是白天出去打工,傍晚回来。所以堂弟在能走能跑以后,就每天跟着我,我去哪他去哪。

我家厨房的灶台上盘了两口大锅,一到夏天,厨房里两大锅都是饭。家里本身就人口众多,堂弟的一天三顿都是在我家吃。

厨房里饭熟后,两个姐姐、我和堂弟、堂弟的两个小伙伴,六个大小孩们端着碗,站在门口排着队打饭。打完后,我们一帮人又挨个端着碗,把碗放在厨房门外一侧的台阶上,蹲着开始吃起来。齐刷刷的一排干饭人,吸溜声此起彼伏。

从我家门口路过的人看到这样的场面,都要边走边朝家里喊着,“这家吃的啥饭呀,看着香得很啊。”

随之飘来很憨厚的笑声。爸爸听见后,总要放下碗筷,去门口拉着别人进来一起吃。这时,妈妈就会边生气边唠叨着,“一天天光知道往里叫,饭够不够都不知道,还把他能得……”

诊所的哥哥和隔壁的叔叔,到饭点时,来我家叫他两家的孩子回去吃饭。这两个孩子就是堂弟的小伙伴,然而两个小孩已经在端着碗往嘴里刨饭了。就算在排队打饭时,大人们就来叫着回家吃饭了,他俩也要在这跟我家人一起吃饭。

大人们都说人多了饭才更好吃。确实大人说了很多次要回家吃饭,两个小孩也不管,都要在我家吃。

我们下午去田野间奔跑,在马路上玩捉迷藏,我也能玩他们的卡片。有时候陪堂弟去买零食,堂弟还会分给我一些品尝。堂弟跟着我,堂弟的小伙伴们也跟着我,我也跟着他们。

那时过年,到了大年初二那天,小妈带堂弟回娘家。堂弟跑到我家来,拉着我,说是要带我一起去他外婆家,嘴里还嘟囔着说我们是一家人。

两家的大人都哈哈大笑,妈妈告诉堂弟说我们是一家人,但是我们两个外婆家不在一起。那时候在堂弟的眼中,我们三姐妹里只有我是他的亲姐姐,在我眼里他是我的亲弟弟。

然而在我家姊妹三个都可以自理生活时,堂弟还是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算下来,堂弟在我家吃饭已经吃了好几年。同时,我妈早都看不下去了,憋了这些年的情绪,终于爆发了。

她站在院子里吼着,“咱自己家这么孩儿都照顾不过来,还忙着看顾别人家的……还不麻烦吗,给别人家做多少才是个够呀……你给别人家尽心尽力了,人家可一点都不念及咱的好……”

抛开我妈又疯狂又暴躁的表达方式,说的话是一点毛病也没有。

虽然故事前面写了我妈诸多火爆脾气,但我妈特别的知恩图报。村子里一大户人家的阿姨,在我妈生下我大姐时,看到我妈吃的*面窝窝,发现我妈给我大姐喂的奶水清汤寡淡的,便把自家的两个白馍馍拿来给我妈吃。

这件事让我妈记了好多年,即便在我家小时候情况特别不好,食物分配都很困难时,妈妈会把她认为好点的东西,专门留一些给这个阿姨,至今如此。甚至现在不缺乏物质了,她还是念叨着那位阿姨给她送了两个白面馒头,这就是雪中送炭吧。

在我们这个大家庭里,爸爸和小叔毕竟一起成长的亲兄弟,感情还算可以,妈妈和小妈就不一样了。

奶奶说,在没有分家之前,也是小妈刚嫁给小叔那阵子,我家里好的东西先供着小叔和小妈。妈妈怀着大姐时去干活,奶奶在锅里给妈妈留了做好的白面条,等妈妈回来后已经被小叔吃了,那时妈妈很委屈。而小妈也是隔三岔五的在家里找茬,不得已,由我爸和我妈商量好,提出了分家。

因为爸爸是家里长子,爷爷又去世得早,即使分家后,小叔家的好多事也是爸爸帮忙操心着。如今堂弟都吃到六七岁了,还是一副少爷做派,全家都要先紧着他。

小妈和妈妈就算在路上碰到了,小妈也是一副自认为高人一等的样子,对我妈爱搭不理。我妈觉得,在辈分上明明小妈应该先问候她,毕竟我家这些年帮衬她家做了很多事,更何况我家基本上天天照顾堂弟的吃喝拉撒。

小妈却一点也不感激,哪怕是明面上的搭讪和平易的语言附和都没有。小妈不是不会说话,也不是不会做人,她在路口时,可以跟不限量的壮汉妇女唠嗑拉家常,只是在我家跟前不会。

自那时开始,只要小叔小妈不在家,奶奶便会提前在小叔家给堂弟做饭。尽管如此,奶奶也从来都没吃过小叔家的一碗饭。她做好饭,招呼着堂弟吃饭完,洗完锅碗瓢盆后,才回到我家,和妈妈一起做饭,或者妈妈和姐姐们做好后,回来跟我们一起吃饭。

这样一来,相当于奶奶给小叔全家做好了饭,小叔和小妈不管忙闲,只要回家就会有饭吃。

那时我总觉得奶奶给小叔家做的饭特别好吃。

奶奶经常给小叔家烙油饼,烙熟后的饼子浸满*油,表面火烤的花色均匀,饼子明明很薄却有好几层。我家一年到头,只会在端午节时才会吃一次油饼,锅里倒一点油,饼子熟了后还是白的。

堂弟扯了一张奶奶烙好的油饼子吃起来,我站在旁边,满眼都是饼子的颜色形态。我咽了很多的口水,我说不出话来,心里再想吃,都不会说出“能不能给我尝尝”这样的话来。我很清楚,我家不会有一个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也不能。

奶奶给小叔家蒸米饭时,会炒两三样菜,经常都有西红柿炒鸡蛋。我看着碟子里的炒鸡蛋,色相好极了,菜汁子上飘着浓浓的油水。那些年,我家只有地里种的西红柿成熟后才有的吃,西红柿跟地里种的豆角豇豆茄子混着炒,整盆菜里可能会炒一个鸡蛋,甚至有时菜里还不能炒鸡蛋。

因为鸡圈里养的鸡也有疲惫期,并不是每天都会下蛋的;收集起来的鸡蛋除了给家里炒菜用,还要留出一部分来送人情、走亲戚用。

奶奶在小叔家里烧的稀饭是红色的,稀饭里面有花生大枣还有葡萄干儿,而我家稀饭里面永远是自家地里种出来的*豆或者白豆,还有从地里长的熟过了的豆角里剥出来的豆子。

我清楚的记得,有次堂弟碗里的稀饭喝不完了,奶奶说我可以把剩下的那些喝掉。我端起碗来,两三口就喝完了。我疯狂回味着嚼起来满是香味的花生,还有甜甜的葡萄干,我才知道稀饭可以这么黏糊这么好吃。

奶奶也会经常擀面,留给干活回来的小叔吃。当小妈在家时,奶奶就不过去做饭了。然而就算小妈在家,小妈也很少做饭,通常是约上她的好朋友们去县城吃个饭,吃完了溜达,溜达完了吃个饭再回来。

她有时候会给小叔带饭回来,有时候不带。小叔干活回来没饭吃时,便来我家要几个馍,再去商店买包方便面回去吃。

那时我觉着商店买来的所有东西都很好吃,味道一绝,嘎嘣脆。我也好奇小妈为啥不给她们三口做饭呢,她家的饭明明那么好吃,她明明买了好多油,还有好多我家地里种不出来的菜,她随便做点啥不香呢。

可能那时堂弟也开始思考一大家人里,为什么只有他在我家吃饭;为什么他爸爸有时候也在我家吃,但他妈妈从来不在我家吃;为什么我们这几口人不去他家吃饭;为什么后来他不能来我家吃饭了。可能那时候我和堂弟的感情已经开始发生变化了,我们已经不像小时候那么要好了。

奶奶去小叔家做饭时,也会把院子里打扫了。即便奶奶已经做了很多,从来没有见过小妈给过奶奶一个好脸,也没有给我家一个好脸。

印象里,小妈只要不干活,每天出门都是穿着不一样的衣服。她常去县城街道溜达,县城也有她固定的买衣服鞋帽的店面,在路口时常站着跟她聊天来往的好朋友们。

她从我家门口路过时,我还会礼貌地问候她,而她总是嗯嗯一声,面部朝前、爱搭不理的样子,在她心里她是整个村里的女王,我们一家都不配和她说话吧。

小妈的行为举止是村子里,大多数人家对我家态度的缩影。

更多的时候,我在路上走着时,我耳朵都能听到背后的指指点点。那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不敢冲出去说些什么来保护家里,也不会保护自己。我只恨不得自己是个鸵鸟,藏得严严实实,快点从人堆里走过去,眼不见耳不听才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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